年初三,是阿公的忌日。以前是年初二回老家,然後年初三去大伯家聚一聚,自從大伯過世之後,我們很少到大伯家拜年,回老家也改在年初三,三伯的大兒子,也就是我堂哥的家相聚。
雖然一年平均只見親戚一次, 但潮洲人的熱情,依然不減,也可能是因為年紀愈來愈大,跟堂哥、堂姐、堂嫂親近許多,偶爾聊聊,每年吃著同樣的火鍋、吃著年餅,突然提到多年前病逝的三嬸,還有她做的年餅,絕後了。
去堂哥家之前,我們例牌都會先去姨婆家拜年,娘最後一個至親的親人。
姨婆今年76歲,患子宮頸癌末期。
娘新年前曾去探姨婆,她形容姨婆的模樣,就跟當年外婆生病的時候一模一樣。
外婆在我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因子宮頸癌末期病逝的。在我的印象里,外婆瘦材如骨,身體痛得要打嗎啡止痛,起不了床。
去到姨婆家,姨婆在客廳上躺著,本來很瘦的姨婆,更瘦。她的下半身水腫又痛,已沒有力氣下床。
姨婆說,他現在求神拜佛,就只希望能讓她下床步行。
阿姨跟姨婆的孩子瞭解,醫生說姨婆的癌細胞已擴散到其他部位,現在能做的,就是讓她吃想吃的、做想做的……
人的生命終有一天會終結,只是生命的長與短……
阿姨說,外婆和姨婆同是患上子宮頸癌,她們這一代,會不會也有這“遺傳”?
不知道,也不敢想。
這幾天的天氣熱到爆,回家的路上天空依然是藍藍的,黃昏的餘暉,依然迷人。
夕陽無限好,只惜近黃昏,但願人長久,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