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心中安靜如水 - 下集
Zuki繼續向Tracy介紹:「呢位係我嘅未婚夫~阿榮。」Tracy也同樣感到震驚,估不到Zuki口中的「梁先生」竟然就是識於中四那年的「阿榮」。
同樣地,阿榮估唔到Mandy轉行做wedding
planner,仲改了英文名做Tracy。阿榮最後一次聽到Mandy的消息,已是兩年前的事。因為魯芬和Mandy尚有聯絡,阿榮從魯芬口中得知Mandy畢業後在一間嬰兒用品公司做市場推廣。之後阿榮再沒有聽過關於Mandy的消息了。
阿榮在Zuki面前,沒有跟Tracy相認,驚Zuki會胡思亂想。Tracy見阿榮沒有相認,亦尊重client的決定:「你好!梁先生,首先恭喜你就快做新郎哥。」阿榮接過Tracy的名片,三人坐下,一對準新人聽着Tracy的服務介紹。但阿榮半句也聽不進耳,他只間中偷望Tracy幾眼和想起兩人的陳年往事。
Zuki沒有察覺阿榮和Tracy的淵源和關係,雖然Zuki曾經在合照中見過Mandy讀中五時的模樣,但點會估到十年前的老土直髮四眼妹,如今竟然變成面前這位棕色長曲髮、戴了隱形眼鏡、懂化妝打扮的時髦小姐。
原來一年前Tracy離開嬰兒用品公司,轉行做wedding
planner。有一天,Tracy在街上碰到魯芬,打招呼後互相交換咭片。Tracy說如果有朋友快將結婚要幫手的話,記得給Tracy介紹生意。
魯芬見阿榮已漸漸忘記舊情傷,加上阿榮又和Zuki熱戀中,所以沒有向阿榮再次提起遇上Mandy的經過。半年前,阿Yan結婚要找wedding planner,魯芬立即介紹Tracy給阿Yan。但魯芬萬萬料不到:Zuki會跳過魯芬,直接向阿Yan取Tracy的聯絡電話,否則魯芬一定會加以阻止,免除三人碰面的尷尬局面。
三人會面後,Zuki經觀察,覺得Tracy細心、有耐性、有品味、具專業態度知識。Zuki決定聘用Tracy,阿榮當然不會反對。當晚10時,三人離開咖啡店,阿榮駕車送Zuki回家。
Zuki上樓歸家後,阿榮把汽車停在馬路一旁,阿榮從口袋中取出Tracy的咭片,在手提電話鍵盤上按鍵。
Tracy正在搭小巴回家的途中,接聽電話,阿榮不好意思說:「喺我呀!~阿榮,」
Tracy禮貌地回答:「好耐無見!點呀?終於大個仔,結婚啦!」
阿榮問Tracy可否見面?算是老朋友聚舊,並無他想。Tracy欣然答應。阿榮立即飛車入西灣河某屋邨,十一時在Tracy家中附近一間餐廳見面。
他們首先互相交換一吓近況,女的雖然大學畢業,但大學生通街都係,Tracy沒有找到薪俸高厚的工作,工作了幾年都只是當一些初級職位。其間曾經和一名中學教師拍拖,Tracy母親沒有反對。只要男朋友不是藍領工人便可,何況男友是為人師表。可惜教師收入微薄,未能帶給Tracy舒泰的生活。
最後男友遇上殺校命運,被遭遣散。他去了澳門酒店打工,跟Tracy聚少離多,分手收場。如今Tracy變回獨身。為了告別以前的倒楣衰氣,Mandy聽塔羅牌神婆的提議,改名做Tracy,希望替自己帶來好運。結果她順利轉工做wedding planner,一份有晉升機會的工作。
阿榮則如實講自己如何當了車房股東,在天后區買了他人生首個單位。如何結識Zuki,在父母催婚下,共諧連理。
交換完近況之後,阿榮跟Tracy重溫以前的拍拖軼事,原來好五年前的聖誕節,阿榮跟Tracy曾經相約交換指環作信物。那年平安夜晚上,當Tracy向阿榮遞上指環時,怎料阿榮一時大懵,竟將指環留在家中,忘記帶給Tracy。結果阿榮在背囊內摷到一顆螺絲的「螺絲帽」,把它臨時當作指環送給Tracy。Tracy說毫不介意,戴在手指上反而增添一份rock味!
而Tracy買給阿榮的指環,則size太細,阿榮手指戴不進指環。他把指環改當吊墜,從當天起一直掛在頸上。那個平安夜,他們在海濱旁邊談論他們的夢想婚禮,每一個婚禮細節都談及到。
兩人細說當年,一幕一幕的情境,重現兩人眼前,年輕時的青春夢囈,如今兩人增添不少經歷。重溫那夜夢話,桃花依舊,人面全非。
因為阿榮上週求婚時在Zuki面前棄掉了指環,唯有向Tracy訛稱那指環幾年前搬屋時已遺失。Tracy也難為情地說那「螺絲帽」指環亦早已遺失。
兩人聚舊後,深夜一時結帳離開,阿榮陪Tracy步行回家,是五年前踏過的石階。送Tracy回家後,阿榮回到自己私家車上,拿出電話按鍵。用Whatsapp問Tracy一條不敢當面直接問的尷尬問題,他打字問:「今天我有自己的事業,妳還會考慮我嗎?」
信訊發出去後,如石頭拋進海裏,過了很久,Tracy仍未沒有回應。阿榮猜想Tracy正在內心掙扎,需要一點時間考慮。
當阿榮由西灣河駕車回天后後,Whatsapp的提示響起。是Tracy回覆:「梁先生,過去就讓它過去。」阿榮雖然有點失望,不過至少他問過Tracy,心裡的疑問得到答案,還了心願,否則會死心不息。
其實Tracy並沒有如阿榮般猜想:「內心掙扎了二十分鐘後,才回覆訊息。」其實Tracy在餐廳惹得一身油煙味,回家立即洗澡,當洗澡完畢後,才發覺阿榮於二十分鐘前發出的短訊。她毫不猶豫,馬上回覆短訊拒絕他。
一來:根據wedding
planner職業操守:不能跟client發生感情;
二來:跟阿榮無錢就分開、有錢就一齊,她不能接受自己變成這樣勢利。
正如Tracy說: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 * * * * *
數日後,他們三人再會面,討論婚禮細節,由阿榮主導,講出婚禮議程的輪廓,婚禮的run down正正就是阿榮和Tracy五年前所構思的「夢想婚禮」,一字不漏。Tracy聽後,心裡明白阿榮的意思。
當Zuki提出異議時,阿榮堅持己見,Zuki就叫Tracy給予專業意見。Tracy就會婉轉否決Zuki的提案,支持阿榮:「梁生講得啱!如果照妳咁做,賓客可能覺到有啲唔方便!」
Tracy幫手說服Zuki 採用阿榮的建議,Tracy搬出一堆似是而非的埋論名詞:
「充滿電影感」、「後現代蒙太奇手法」、「多媒體表演」、「Cyber Classic Crossover」、「Flash back effect」等等似是而非的專業術語。
「新人出場嘅時候放白鴿,係對吳宇森電影大師嘅一種salute。」、「喺波波裙底走啲細路仔出嚟,係就係似徐小鳳,不過老人家長輩一定睇到好開心。」搞到Zuki覺得所有的決定都是引經據典,具有理據,所以全單照收。會議後,阿榮向Tracy發出一個感激的眼神。
Tracy份外落力為這對client籌備婚宴的一切大小事項。終於等到良辰吉日,阿榮和Zuki舉行婚禮。Tracy由頭跟到尾,親自打點一切大小事情。每一個程序都按照五年前阿榮和Mandy所構思而進行。除了新加入的一項程序:阿榮安排了律師在晚間飲宴其間進行註冊儀式。
阿榮和Zuki站在酒店宴會廳的禮台上,當著律師、證婚人、眾賓客面前行禮,當律師問新娘Zuki是否願意成為阿榮的合法妻子時,站在宴會廳較遠處一支圓柱後面的Tracy,她口中低聲輕輕呼出「我願意」三個字。
Tracy的右手掌心裡,緊緊扼着一顆已褪色生銹的「螺絲帽」指環,眼前的景象緩緩化開,變得朦朧,場內下起絲絲細雨,黑色眼線溶化了。
完
二少爺說:婚紗中背影雙雙遠去。
婚紗背後 - 徐小鳳
作詞:潘源良
作曲:徐日勤
仍然說笑 儘管這是苦笑
望著嘉賓 給他慶賀呼叫
奏著仍是昨天的曲調
也許今天彈得更妙
仍然祝福 祝福這段婚宴
望著婚紗 婚紗背後的臉
妳是誰共你未見一面
卻已經令我心酸
未想多講半句 惟恐怕會落淚
緣已盡不可追 理由誰可領會
讓孤單加空虛 讓當初都過去
縱有癡心仍難定散聚
婚紗中背影雙雙遠去
走進蜜月甜夢裏
我但願前事跟他遠去
讓我心中安靜如水
我讓舊情伴婚紗遠去
一切又從頭面對
愛若是如夢終必破碎
亦繼續不息地求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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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卡臣 提供以上資料
卡臣的網誌: http://carson-chung.blogspot.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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