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朗的扎西崗民俗村是今次川藏之旅的重點之一。本來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只知魯朗風光好。但我們在朗木寺遇到的一個資深背包客向我們極力推存這個地方,說這是個難得寧靜美麗又不太商業化的小村,他自己每年都去那裡小住一回。雖然扎西崗民俗村這個名字十分commercial,但這裡不用門票的。反而在魯朗鎮附近真的有個要收費的「魯朗林海風景區」,門票過百元,但資深背包客和Lonely Planet都說沒有必要到那裡去,因為風景區內的風景跟周圍不用錢的地方根本沒有兩樣。
扎西崗民俗村的旅遊業剛起步,只有一家餐館。很多本地藏民都把自己的居所加建成民宿。由於打算在這裡HEA兩天,我想住好一點的,於是花了不少時間參觀藏民的民宿。其實每家的設施和價錢都差不多,差異只在於風景。我相信愈遠離大路的民宿風景愈好,於是不停往內進。睇左兩三間,找到一家叫白瑪的,印象中攻略有推薦。白瑪門外停了幾輪車,似乎是生意最旺的民宿 (我們之前參觀的民宿都沒有客人)。民宿外有兩個人在洗車,他們說房間不錯,每人40元。進去一看,白瑪的裝修比其他民宿現代化,而且竟然有電視(雖然睇唔到)。最吸引我們的是一個乾淨潔亮的廁所,還有儲水式電熱水爐,而不是夜晚沖涼會凍親人的太陽能熱水爐。Joe說一個好廁所可以override所有野,我也很滿意白瑪的房間和廁所,所以就算那個打理民宿的老婦不肯降價,一人收$50,我們還是決定住下來。
白瑪家庭旅館
白瑪不提供膳食,所以我們要走到村內唯一的餐館吃飯,仲叫埋剛才洗車的兩位人兄一齊去。兩位人兄一個是燥底的湖北大哥,一個是70歲的老伯。甫到餐館,霸氣的湖北大哥硬要吃飯和吃石鍋雞,但簡陋的小餐館根本沒有這兩種東西供應,只有簡單麵食。湖北大哥不理,要人家想辦法去弄些米飯和石鍋雞來。吵了一頓,他終於認命,肯食麵。
湖北大哥本來在網上找了兩個人一起自駕遊分擔油費,但慘被放飛機,於是把心一橫,孤身上路,在路上pick up 了本來要踩單車到拉薩但中途放棄的70歲伯伯,一起分擔油費。只是老伯很長氣,常常怨這樣怨那樣,弄得他心都煩。說著說著他們兩個又吵了起來。不過食完飯,佢兩個又friend番,攬頭攬頸。好一對歡喜冤家
湖北大哥建議我們第二天坐他們的車去八一,一起分擔油費。見識過湖北大哥的霸氣之後,我和Joe都異口同聲的說不用客氣了。而且我們還想在美麗的扎西崗民俗村多留一天。
晚上等沖涼,由於民宿有一班拍攝紀錄片的攝製隊入住,加上儲水式熱水爐加熱需時,要等到十一點先有涼沖。
第二天一早Joe就出了門拍照。我見天色昏暗,日出無望,於是繼續睡,睡到十時才醒。睡醒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吃的。於是發了個微訊給那pair自駕遊四川女孩,問她們要不要一起去魯朗鎮吃石鍋雞。她們回覆說要趕車今晚到八一鎮,所以不去了。於是我和Joe便打算自行走出魯朗鎮去吃。正當出門口之際,她們又發了微訊過來說可以跟我們先吃飯再趕車,還可以開車來扎西崗民俗村載我們去魯朗。我們都未行出路口,她們的車已經到了。
她們昨天一路走來都很倒霉。話說他們在通麥等了七小時後終於通車,但被其他車打尖。她們不服氣,又打人尖,結果被武警捉到,罰她們要先讓幾百架車過橋才能過,結果晚上十一點鐘才到達魯朗。到了魯朗的旅館,發現房間的窗的鎖壞了。由於窗外是後園,容易被人潛入,於是叫老闆娘來修。怎料老闆娘又跟老闆打架,差點打到要報公安,無睱理會她們的鎖,結果整晚都睡得不好。
魯朗石鍋雞,加白菜、豆腐、土豆,埋單230。有D似香港的雞煲,只是藥材味較重。坦白說味道很普通,沒有驚喜。
吃過石鍋雞後她們把我們送回扎西崗民俗村,順便跟我們一起在村內走走拍拍照。她們也十分喜歡扎西崗民俗村,很後悔自己昨夜不是住在這裡。我們四個在村內遊玩拍照至3:30pm她倆才依依不捨的趕路去八一鎮。我和Joe也回民宿小休一會。
雨中的扎西崗民俗村
沖好咖啡在民宿hea,忽然看到樓上住的攝製隊準備拍攝,還有一個操著CCTV主播腔的女人在背稿。原來她們要拍攝民宿的情況,還訪問了民宿的老闆。不一會兒拍攝完成並離開,以為今晚可以清靜一下,沒料到竟然有一班廿十多人的旅行團殺到,而且很不幸,都要住在白瑪。旅行團一來到已非常嘈吵,有人嚷廁所不夠,有人嚷房間不夠。我受不了跟他們住在一起,決定立刻退房,去找第二家民宿。反正這裡民宿多的是。剛接受完訪問的老闆對我們突然退房倒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們背著行李回到其中一家昨天參觀過的民宿,價錢也是一人$50,但十分清靜,沒有其他住客,有個小露台,而且提供晚餐。只是房間比較昏暗和沒有電熱水爐,洗澡會有點冷。最意外的是露台可以接收到不知來自哪裡的wifi,夠我玩what apps。
第二晚入住的格桑家庭旅館
選擇格桑家庭旅館是因為它的露台和油菜花田景
搬了民宿後我和Joe再次出外周圍影。扎西崗民俗村很大,可以走一整天。可是雨比剛才還要大。只是民俗村本身實在漂亮。正值花季,草地上開滿了野花。就是下雨都依然漂亮。
雨一直在下。我們都要穿上風褸出來拍照
晚上7:30回到民宿吃晚飯。點了土豆炒豬肉 ($35)+炒白菜($25)。沒想到藏族老闆娘煮漢人菜煮得得那麼好。走了一整天,我們這頓晚餐吃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早上我還未起床,老闆娘說她們一家要開車到魯朗鎮上買東西,著我們先付昨晚的房費。我叫Joe問一問老闆能否載我們到鎮上去坐班車到八一鎮,老闆娘說ok,於是我極速用15分鐘梳洗兼執行李,不過都係俾老闆娘用車咇左兩次。
很快就出到魯朗鎮,先吃個早餐,再跟餐廳老闆娘打聽往八一的班車在哪。找到了班車,但司機還要等客,得在車上呆等。忽然司機開車,原來是要到那個要付費的「魯朗林海風景區」拉客,並著我們可以進景區轉轉。我們當然不會去付費景區,只好繼續在車上等。等了個多小時,司機又把車開到魯朗鎮一家餐廳門前,說要等一個客人吃飯。等了半小時那客人吃完了,司機又把車開回扎西崗民俗村拉客。明明十點就上車,搞到兩點半先起行去八一;本來2.5小時的車程搞左5個鐘。真無奈。
悶蛋城市八一
快到達八一,剛才0係車上花左我地半小時等佢食飯果位男乘客問我們會住在八一哪裡。之前一直以為佢係local 人,點知一開口竟然有王力宏果種ABC口音,說話仲不時夾雜英文。一問之下,雖然佢唔係American-born,但高中就留學新加坡,現在則於美國讀大學,唸國際關係,趁暑期來藏區旅行,順便探望幾個在美國認識的藏族朋友。他是特意來魯朗吃石鍋雞,剛才我們就是在等他吃雞。一個人吃一鍋要一百元,結果跟我們一樣,感到十分失望。
到達八一後,我們跟ABC一起去客運站查詢一下明天到拉薩的班車開出時間。本來想買定聽日一早出發的班車票,但售票員叫我聽日再來買,因為八一到拉薩的車多的是。然後我們一起去找八一的渡口YHA。這YHA雖然位置不錯,但多人間很破舊,男女間用一格「人妖」廁所分隔開,每邊大概住了十人,燈光十分昏暗,令人不想久留。我們一行三人放下行李都立刻出外找吃的,順便在這個純粹路過的城市遛達一下。
繼昌都之後,八一又是一個完全沒有藏族特色的西藏城市。惟可能是軍事重鎮的關係,市容十分整潔,街上行人很少,是一個相當沉悶的城市。我們一路向河邊走去,一路聊了很多關於香港政治的問題。ABC本來就想過在香港唸書,但他留意到香港人愈來愈不喜歡大陸人,怕被說是蝗蟲,最後選了新加坡和美國。他也留意到有關中國政府發出的那個<一國兩制白皮書>的新聞,也覺得這次中國政府太強硬。他認同共產黨是有很多問題,但也有很多accomplishment,例如動員能力和宣傳能力非常強,當年就是靠這個把國民黨趕走。而且民主跟經濟是矛盾的,台灣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了。他這樣一說,就招來了我和Joe兩個人的反攻了。我說動員能力和宣傳能力強的原因是共產黨獨裁,操控傳媒,沒有言論自由,一般老百姓很難知道共產黨的不是; 台灣經濟不好不是因為民主,而是台灣本來就是個很小的地方,資源不多,而且受中國打壓。我問他為什麼美國又有民主經濟又發達,他想了一會說他不知道。
大概因為唔岩channel,ABC說有點累要回旅館休息了。我和Joe繼續在這個悶蛋的八一鎮閒逛,連一張相都冇影過。當時不明白為什麼在美國留學的ABC會認同民主跟經濟是矛盾,甚至認同共產黨。後來仔細想想,ABC在另一獨裁國家新加坡唸高中,加上有錢出國留學,其家人想必是現行制度的既得利益者。不過激辯之後,我和ABC仍然是朋友。他其後經香港轉機留了一個晚上,我也教他怎樣從機場到金鐘佔領區,儘管他看過以後依然認為雨傘運動只是一場香港人「自high」的show罷了。
晚上有世界盃賽事,仲要係我的最愛-阿根廷對尼日尼亞,決定捱眼瞓睇埋先。開波前,hostel的common room已聚集了廿幾人,多是阿根廷的支持者。ABC也跟我們看了一會,但未夠半場,他便回房睡覺。他說他十分討厭八一這家YHA和這個城市,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坐最早的班車到拉薩去。豪情壯語,但第二天我和Joe出門去坐班車時,他還未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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