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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故友

西環的黃金歲月 於 2011-08-18 00:00:00 發表  |  累積瀏覽 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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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這篇網誌發表以來, 承蒙各位網友們的留言慰問, 讓我深深的感受到, 這個網誌並非單向式的自我感覺的抒發,  而是一個我可與大家產生共鳴的互動平臺.  請原諒我不打算逐一回應每個留言, 我對故友思念之情此網誌已作了個頗為詳盡的描述, 請容許我為私人的感覺保留空間 (另一個原因是我不想用類似 ”謝謝關心” 等行貨式的句語回覆).  各位的隆情高誼, 自當銘記在心.    一位相識了近四十個寒暑的好友最近遽然離世, 心情至今仍未能平伏下來.  此刻夜涼如水, 心潮卻是澎湃洶湧著; 忽然想起可藉個人的網誌抒發思念的情懷.  故此奮起提筆 (手寫板) 疾書, 向你訴說我們長達四十年的情誼.  故友我們嫟稱他為”乃哥”, 之所以叫他乃哥, 是因為他姓氏的粵語發音與 ” 乃” 相近.  他是我中學時代的同學, 七十年代我從八達轉往般咸道的聖士提反堂唸中學, 初到貴境可謂 ”人生路不熟”, 心情自然是忐忑不安.  說實話乃哥給我的第一印象並不怎麼樣, 可能他是從聖士提反堂小學直升上中學, 故此班上甚多相熟的 ”親朋戚友”, 說話和舉手投足在我看來甚為囂張.  此外他也是個運動健將, 足, 籃球都是他的強項, 因而順理成章地被選為校隊, 我則是個運動盲, 所以對他是既妒且忌的 (何况運動突出最能引起女同學們的青睞).     不管如何, 這種 ”嘴藐藐” 的情况大概維持到中三, 中四時我們不約而同地選了理科, 續編在同一班, 在 ”熟口熟面” 的情意結下我們慢慢地混熟起來, 對他的觀感也來了個180度的轉變.   舉例來說 ”說話口無遮攔” 變成 ” 敢想敢講” , 而 ”運動細胞過份發達” 則成為 ”激勵我多參加課外活動” 的推動力.  在中學餘下的兩年光景我們竟成為莫逆之交; 除了在學校的 ”朝見囗”外, 有時候吃過晚飯, 還相約結伴往 ”大笪地”(今日的信德中心) 逛.   吃喝玩樂之餘, 我們也天南地北的談理想, 論天下.  我已忘記那時候我們談話的具體內容, 惟以我們當年幼嫩的心智,  談話的內容自是不值一哂, 但畢竟少年輕狂, 我們都抱著憤世嫉俗的情懷看世情, 以為自己的所思所想的是 ”眾人皆醉我獨醒”, 大丈大夫立身處世應當如是.  今天憑空緬懷故人, 很想在此說一聲感謝; 乃哥, 謝謝你充實了我的少年歲月.  在和乃哥來往得最密切的日子裏, 他讓我最敬佩之處是那豪邁不羈的本性, 以及對朋友的慷慨大方, 很多時他寧可自己蝕底, 也不想朋友們吃虧.  這個作風即使在他畢業後投身社會也沒有多大的改變, 亦正因如此, 使乃哥在朋輩間贏得一致的稱許, 我想這種性格在現代社會來說可謂如恐龍般瀕臨絕種了.  寫到這裏我忽然想到這樣的一件往事: 中五畢業後我們一大班同學相約往大嶼山露營, 盡管大伙兒在嬉笑玩耍,他卻全程都顯得憂心忡忡的, 幾經追問下才知道他 ”大嗱嗱”的借了二千多元給一個新相識的朋友 (70年代一個普通文員的月薪才一千元左右), 這個朋友逾期不還錢, 而這筆錢中有部份是他父親給他的中六留位費, 如此這般他那能不徬徨焦急?  幸好故事最後以大團圓結局, 那朋友及時還錢給他, 讓他逃過被父親責難的一劫.  但一個70年代的中學生竟如此疏爽的 ”豪借”二千多元予一個新相識的朋友, 這份義氣我是自愧不如.  從另一個層面來說, 乃哥可說是個損友;  我的很多  ”壞事”的第一次都是被他引導而成事.  如第一次入馬場賭馬 (那時候我還未中學畢業), 第一次入澳門賭場, 第一次入逸園狗場賭狗仔等.  當然那時候我們仍是中學生, 口袋裏只有少得可憐的零用錢, 賭錢這個玩意只是淺嘗輒止, 我們所追求的是那種親歷其境的刺激感, 以及提早進入成人世界的虛榮心.  中學畢業後我們唸同一間預科學校 (但並不同班) , 嗣後又不約而同的入了浸會 (那時候浸會還未升格為大學), 我唸物理, 他唸工管.  此時他又繼續發揮損友本色, 經常引誘我 ”較腳”往窩打老道的茶樓飲茶, 或者往對面的 ”七海保齡球場”打保齡球.  如此胡混的生活, 一年下來的成績可想而知.  不旋踵我往英國唸大學, 終於脫離他的 ”魔掌”.  在英國期間, 我們偶有書信往來, 而我最深刻的記憶倒是他寄了很多書給我解悶.  多虧他, 我才讀遍了三毛(陳中)和張愛玲的書.  英國畢業後我回流香港, 為了謀生, 日子不可避免地隨著急促的節奏起舞, 我們的接觸時而頻密, 時而稀疏, 但不管如何, 只要大家見面, 那種熟悉感一點都沒有被時間冲淡.  乃哥是個頗有性格的人, 由此之故與他相處可以說是一種樂趣, 也可視之為耐性的考驗.  譬如說我們年紀雖然相若, 但他比我 ”老積”, 而性情亦較 ”執拗”得多; 且以一個例子說明之, 他午間只喜歡往蓮香茶樓飲茶, 不管你如何反建議, 跟他午膳都只能席設在蓮香茶樓, 別無他想.  只是這些執拗對他自己喜歡的事情來說卻可 ”另當別論”.  我和他最後一次的外出是觀看英超球隊的訪港表演賽.   那天我們吃過中飯, 他忽然興致勃勃的說要看 ”車路士”; 那時候我們根本沒有門票, 加上他身體狀况又極差, 但這些都阻擋不了他要觀賞足球的決心.  那天我們隨著人潮沿著加路連山道走上大球場, 他雖然走得甚為吃力, 要走一陣停一陣的, 但仍是堅持走下去.  好不容易到了大球場, 我們終於弄到兩張門票, 得以入場欣賞到精彩的賽事.  想不到這場球賽竟成為我倆最後  (除卻午飯的例行踫面外) 的聚會.  說實話乃哥的逝世我沒有感到太突如其來.  他是長期的腎病病患者, 需要持續地洗腎, 導至體內其他器官的機能都逐漸衰退, 如此互為影響之下讓他疲於奔命.  這兩年眼看著他頻頻出入醫院, 內心甚為難過, 但又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擔心的神色, 只能溫言慰藉, 以及在 ”可就則就”的情况下, 在日常的交往上順從他的意思.  他本質上可算是個樂觀而積極的人.  病了這許多年, 我極少聽到他抱怨, 反倒是經常把握放假的當兒, 與家人外出旅游 (當然只能參加短程的旅行團), 又或者四出找尋美食 (他對香港各地食肆的熟悉程度肯定比我高).  還記得他在彌留之際, 其太太哀求醫生道: “他從來沒有放棄自己, 請你們不要放棄他”.  對! 直到最後一刻他仍苦苦的支撑著, 只是單憑意志力無法支持業已衰歇不堪的身體, 為之奈何 !  乃哥是我這個網誌的忠實擁護者, 他雖然從不留言, 但我每次發表新網誌後, 他總會給我一些意見, 甚或是批評.  今日他雖已離世, 但我總覺得他在天上還是會追看著我的網誌; 設若如此, 我衍生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 繼續寫這個網誌, 彷彿是以某種方式和他聯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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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西環的黃金歲月 提供以上資料

西環的黃金歲月的網誌: http://oceandeeop3000.blogspot.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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