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下班回家,路過熟悉的街角,我都會習慣性地瞥一眼大三輪車上的醜橘,便匆匆而過。
得知醜橘是偶然中的必然。
這是一個簡單的臨時的流動的水果小攤。大三輪車靠著拐角的圍牆邊停放,沒有佔用行人走的路。車子沒有華麗的裝飾,車裏沒有太多樣的水果,有的只是幾種時令的鮮果。這個季節,擺放得是大半車大小橘子、十來個柚子和三幾箱蘋果,外加一個公平可以看得見的磅秤。
賣水果的是位中年大姐。齊耳稍長一點點的短髮微燙,簡單大方的衣著,常常是笑容滿面。有人時就招攬生意,沒人時就自顧自地整理水果,大小好壞地挑揀著分開。她做生意,沒有擾民的喇叭吆喝,也沒有高嗓門的大聲叫賣。憑著合適的價位、足夠的斤兩、誠信的態度和最基本的鮮果,喜迎南來北往、東西路人的眷顧。生意真不賴,隔三差五的就是一車售空一車又至,如此往復。
天天上班路過,只是眼緣。沒有真正的接觸大姐,也未真正的品嘗過她的水果。
這一天上午回家的早,離做飯的時間還有寬餘。再次路過街角時,我停下來,想買一點水果給寶貝吃。還沒走近就看見大姐在整理著橘子,嗅著誘人的香氣,金黃色的橘子映入眼簾。尋思著就買點橘子吧,這是個吃橘子的季節。
“美女,恩(你)想買點啥?”大姐笑著開始招呼。
“我想買點橘子。”年過不惑的我居然被人稱著“美女”,心裏一陣竊喜。
“好嘞!恩買對了,這個季節橘子好吃!一點也不酸,甜得很。”大姐依舊微笑著,不慌不忙的,“是恩自己挑呢還是俺給恩挑?”
“恩幫俺挑吧!”我順便把車子紮在了攤位邊。
“相信俺,給恩挑的絕對個個甜呢!”拿個塑膠子,大姐嫺熟地挑揀起來。
“這個行嗎?”大姐拿起一個橘子問我。我仔細一看:“咦,這橘子咋正醜呢?不好看,瞧那皺巴巴的糙皮!不要吧!”我是個直爽人,實話脫口出。
“嗯,這個恩就不懂了。它是醜橘!別看它皮糙,可是肉厚,甜而多汁!”大姐邊說邊麻利地剝開一個醜橘,遞給我,“先嘗後買!”
帶著疑問,我掰開一瓣放進嘴裏:“涼涼的感覺,飽滿的瓣兒,一咬,甜甜的汁水即出,爽而不膩!”我用手指指,“好吃!”
大姐笑了:“俺沒騙恩吧!”接著繼續挑揀。
這時,我才認真地看看所謂的醜橘:真是有點醜!瞧,不太渾圓的傻大個,青黃相間的顏色也不鮮亮。所有的褶皺都從蒂部堆起,皺巴巴的褶子也凸凹不平,蒂部略尖。跟旁邊的小個圓溜皮薄的蜜桔比起來,整個一不養眼的賣相!平時我也算是買橘略有經驗吧。挑那些個頭適中,顏色鮮亮,或全黃或全青,皮薄,手感較軟的橘子買。每次也幾乎都沒失過手,買回的橘子老女都說好吃。而面對醜橘,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頭一次見,頭一次吃呢。醜橘一直在,只是我平時沒有留意到。哪曾想到醜陋的外表下包裹著一顆甜心。
正這樣想著,大姐已經麻利地將醜橘挑好了。過稱,剛剛好。生意人的眼力手力都是超級棒。斤重方面拿捏的准准的,差之有限。許是經驗吧,這個在割肉時最有體會。去到肉架子邊,你說要幾斤幾兩,屠夫的粗手定能精准地割足你要的分量,不得不讓你佩服。
我接過醜橘,掂了掂。“俺的稱是十足的,恩可以任意去校稱,(也是複稱,主要是看看是否短斤缺兩)”大姐依舊微笑,“若是不夠,缺多少用錢墊上。”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大姐又笑著說:“要不恩先別給錢,等校了稱再付。”俺拿出錢遞給了大姐:“平時買東西多次上過短斤缺兩的當,所以後來養成習慣性到手時掂量一下。大致感覺差不多就行!”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曾經遇到過賣東西的商販,若是虧了稱,這時自然會主動說:“到底多少斤?我忘了,再給恩稱稱吧!”隨手把缺的斤兩補上,“剛才咋看錯了呢?”;若是斤兩足夠的,說話響噹噹的底氣足著呢:“不夠稱拿錢充上!”這也許是吃虧上當買出來的經驗吧。
大姐笑著收下錢:“俺在這做生意,靠的就是東西品質好夠稱,多招回頭客。”
我也附和著:“東西多少不說,賣掉了才能賺到錢。掙多掙少不談,銷量才是硬道理。俺路過這看見了隔三差五恩就賣一車子。”
俺做生意憑的是良心!”大姐把醜橘放上我的電瓶車踏板上,又在整理她的水果了。
“好吃,下次俺還來買”我愉快地騎上車子,回家。
這就是我買醜橘的經歷。後來又買過幾次,漸漸和大姐熟悉了,在交流的過程中得知大姐有兩個孩子:女兒上大學二年級了,是我們學校的畢業生。小兒子在五小上六年級呢。她愛人在外地打工,掙錢供女兒讀書。她在家裏照顧兒子,順便做點小生意貼補家用。雖然苦點累點,但是為了孩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為大姐點贊!醜橘不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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