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四川行 - 穿越貢嘎

今次四川行最初是以四姑娘山為目的地，但四川在五月大地震後很多道路仍然未能通行，在出發前，山羊將行程改為「穿越貢嗄」。貢嘎山高 7556 m，是在四川境內最高的山，故有「蜀山之王」的稱譽。我們將會在貢嘎山下橫越，遙看貢嘎的英姿。

2008-10-13
早上 8 時許，登山隊一行六人從康定 (2,500 m) 出發，乘車到老榆林起步。我們顧用了一藏民嚮導溥勇和他的妻子連同五匹馬為我們帶路及馱運大背包，我們自己就背小背包。小背包內放了所有重要的物品，包括防寒及防雨衣物、食物食水、電筒小刀、緊急食糧等等。老榆林海拔高 3,400 m，下車後我已察覺到有高山反應；平日我的脈搏是每分鐘 跳動 60 多次，現在還沒起步心跳已是接近 100 次。由於步伐稍快便心跳氣喘，起步不久，Ada 和我便墜到最後。

(老榆林)


(崢嶸險峻的山嶺)


(長有褐色地衣的石)


我出外登山的經驗很少，只有幾年前到過台灣玉山一次。這次到四川，見到的景色與玉山有很大的分別，令我感到特別興奮，使我暫時忘卻在高海拔上的不適。高海拔的植物、流水、石頭、山嶺、草原，在我看起來都很新鮮。險峻峗峨的山峰，一座又一座的出現在我眼前，散發出懾人的魅力，令人驚懼，也令人嚮往。

走到下午 2:30，我們到了一處掛有藏文經繙的草地休息的。溥勇這時遞給我們一些奶包，這些奶包看上去像是用煉奶做的饅頭，大力搾壓還會有奶流出，看樣子味道也不錯。我們各人都取了一點，但剛放進口便嚐到一陣強烈酸餿味，有些隊友忍不住偷偷吐出，我就勉強吞下，以免失儀。當溥勇問我們要不要多一點奶包時，我們都不約而同地耍手擰頭。

(小貢嘎山)



休息了一會便繼續行程，這時除了氣喘外，還有頭痛，行進速度不免受到影響。Ada 與豆豆的情況也不大好，最後要隨溥勇騎馬到營地，體能好的德明在後急步緊隨他們。他們幾人走後，只得山羊、Aris 和我。我們走到日落月出，夜幕低垂還未到達營地。月亮的光華，映照在白雪皚皚的山嶺上，原是十分美麗浪漫，但這時我們三人只顧忙著趕路，並沒閒暇欣賞。我們到達位于熱烏且溝一高約 4,000 m 的河邊營地時，已是晚上 8 點多了。我到達不久，便嘔吐大作，晚飯也沒有胃口，匆匆吃了點東西便扎營休息了。休息前從大小背包取出一應在夜間及明朝一早需要使用的物品，然後在營內有序的排列開來；物品包括有暖壼、高山藥、紙巾、牙膏牙擦、電筒、爐具、水袋、尿袋等等。

高山上天氣十分乾燥，因此晚上要起來兩三次喝水，有時一晚可以喝掉整壼 0.75 公升的水。喝得水多，加上排汗少，所以晚上亦要排尿兩三次。由於晚上不想從暖笠笠的營帳出到冷冰冰的營外去小解，因此我帶備了密實袋在營內解決。由於是初次使用，因此要小心奕奕，免得弄到一塌胡塗。我用了雙重保險，效果也很不錯，緊急時，也可考慮當作暖袋使用。

2008-10-14




早上 7 時許醒來，雖然仍有頭痛，但精神還不錯。清晨的山區，雲霧從遠處的山谷緩緩飄來，而營幕外亦鋪了薄薄的一層霜；對於我這一個住於市區低地的人，這也是一些新鮮稀奇的事物。起來後我便忙於煮早餐及煮當日需要飲用的水。山羊在出發前曾教我們可用 '尿樽' 在晚上解決，我於是便和他分享使用 '尿袋' 的經驗，原以為他會有興趣轉樽為袋，以節省空間，誰知他說用不著這樣煩，只要打開營幕門，跪在營內便可向營外 '發射' 了。山羊教我們一套，自己就做另外一套，真係俾佢吹漲，但這確實是一個有效率的方法。










(人在飄雪中)


我們 10 時許起步，向著下一個營地上熱烏且 (約 4,200 m) 進發。山區的天氣變化很大，據山羊說有五季之多，我倒沒問他有何五季。在一些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仍然殘留著一些未融化的雪；我抓了一把，放在手中，用心細意的去感受。未幾，天上飄下輕柔柔的雪花，興奮的我張開口接了幾顆。再過不久，雪便漫天的灑下來， 對於一個未嘗處身於冰雪天地的人來說，我對這一切一切都覺得很興奮及雀躍。



今天的行程較短及輕鬆，我們到達營地時只是 3 時許，有較多的時間扎營安頓。我找到一平坦的草地，景觀十分好，但是太貼近河邊，只有幾呎距離，若河水暴漲便會較為狼狽，甚或會有危險。知識告訴我太近河溪扎營是不利的，但我認定了這個位置後，已看不上其他地點了。我考慮了一會，衡量河水暴漲的機會，最終決定就在河邊扎營。這時德明看見，便過來勸止我，他所說的理由，完全正確，我也不是不知道。但感覺這回事，有時很難理解，這時我的感性已蓋過了理性，但為了尊重德明的善意，我也後退了十呎八呎。

扎營時又再下起雪來，過了一會，山谷便輕輕的披上了一抹白色的姿彩。不久雪停了，早前降下的雪也融了，轉瞬間山谷又回復當初的模樣，除了在我心內留下了一絲絲記憶，一切像沒有發生過似的。

溥勇為我們準備晚飯，和昨晚一樣，一飯一菜。晚飯時，驚聞 Ada 對山羊說因高山反應的影響，她沒有能力再走下去，並已決定撤退。大家對於 Ada 要半途撤退都很驚訝，一時間都沉寂了起來，只剩得山羊與 Ada 及溥勇在商量撤退的方案。最後商議的結果，是由溥勇的太太牽一匹馬帶 Ada 回走，但這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回到老榆林，因此她倆要在中途扎營過夜。溥勇太太對這個安排顯得很不安，我也不大放心，但除此之外並沒其他更好的方法。我悄聲地問 Ada 要不要我陪她一起撤退，她說她倆可以應付，因此不需我陪伴，而且她也不想破壞的我的行程。Ada 不能繼續行程，大家都非常納悶。

晚飯後大家便各自歸營，除 Ada 及 Aris 兩人一營外，我們其餘各人都是一人一營。我返到我的營帳，又像昨夜一般將應用的物品排列開來。有了昨晚的經驗，這次做起來快捷很多。一切安排妥當後，我便鑽進我的 Lafuma 800 羽絨睡袋內。這個睡袋是我特別為今次行程而買的，而 '800' 我想是指羽絨填塞物的重量是 800 克吧。出發前的裝備檢查，山羊並沒說我的睡袋有何問題，但到達康定時他見到我的睡袋，便大喊太薄，不能應付山上的低溫。山羊的說法令我有些忐忑不安，但最後幸得山羊一個居住在康定的朋友林先生借給我一個 600 克的羽絨睡袋一併使用，我才放下心來，但我有些奇怪為何林先生的 600 克睡袋還比我的 800 克要來得大和厚。我回港後詳細檢視我的睡袋時才發現， '800' 是指整個睡袋的重量，而羽絨的重量只得 300 克。但這個 '800' 睡袋還不算很差，整個行程我也不需用林先生的睡袋，可能是我將羽絨褸也一起放進我的睡袋內保暖吧。

2008-10-15




(營地鳥瞰)



雪，在晚間靜悄悄的落下，再次 為這山谷裹上銀裝，令這世界顯得更純潔美麗。在早餐時我再一次想到 Ada 撤退的問題，這時亦回想早前一次在香港行山，我與 Ada 等一眾四人一齊起步，但我旋即撇下他們，自己一個放步而去，走到終點時亦沒有等候他們便乘車回家。煒鈺知道這事後對我也有些責備，說我不應拋下其他人不 理。對，我不應拋下其他人不理！Ada 可以說是經我介紹而加入這登山隊的，現在她要在這陌生的山區撤走，而溥勇的太太亦憂心重重，若途中發生甚麼意外，我如何向她的家人交代呢？思量了一會，我 決 定不再理會 Ada 的意向，而要執意的陪她撤退。雖然我未能繼續行程是很可惜，但 Ada 的安全是最優先考慮，來日方長，將來定有機會再來的；我想，煒鈺一定會讚成我這樣做，亦一定會鼓勵我這樣做！

我走到山羊的營帳，向他說明我的決定，然後我便回到我的營幕，準備收拾行裝。我見山羊走去和 Ada 談了一會，便向我走來。山羊說 Ada 今天情況好轉，可以繼續行程。啊！真的嗎？這個消息實在太令人振奮了，真高興我們可以整隊人一起上路！

今 天我們要越過 4,800 m 的熱烏且埡口，豆豆問我想不想騎馬上埡口，我不假思索便斷然說不，因為我想每一步都是由自己走。聽到我的回覆，豆豆面有難色。他說雖然 Ada 可繼續行程，但要她徒步上埡口仍有困難，為此山羊安排她先騎馬上埡口，然後在山上等候其他隊員。由於不能讓 Ada 一個人在山上等候，因此山羊要找另一個男隊員陪 Ada 騎馬上山。豆豆說他很害怕騎馬，原因是他早前騎馬時，差點失去平衡跌下來。既然如此，我陪 Ada 騎馬是唯一的選擇了。

上午 8 時 15 分，我與 Ada 由溥勇帶引下首先騎馬離開營地，向著埡口走去。Ada 騎在馬上顯得頗為輕鬆，可能是她學過騎術吧，而我就頗為緊張，為了保持平衡而不停的調節位置。山羊曾經說過騎馬時身體因沒有運動而會使人覺得冰凍，但我 就越來越熱，滿頭大汗，恐怕是因為我過份緊張而拼命抓著馬鞍吧。

溥勇牽著馬快步的向上走。他個子高大，體格強健， 為人熱情開朗，同時亦很照顧我們。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山區藏民的克苦耐勞。他穿著單薄的衣裳，而我們每人都煞有介事地穿上由頭到腳都保護十足的衣物。單單說頭吧，除帽外我們還用上頭巾/罩、頸巾、太陽眼鏡。今早我在河中取水時不小心弄濕了手襪；濕了水的手襪，奇寒刺骨，使我不得不快快將它脫掉。溥勇腳穿布 鞋，但毫不畏懼踏過冰冷的河水，並且若無其事；我想，這是他們長久生活在嚴苛環境下鍛練出來的能耐吧。

溥勇用了一個多小時便帶我 們到達一約 4,600 m 的高地。他放下我們後，便指示我們往熱烏且埡口的方向，而他自己則將馬牽回營地再搬運我們的行李。。我們估計，其他隊員需要兩、三個小時才能到達，這段時 間我們該做什麼呢？溥勇叫我們走向埡口，這個埡口是跨越山脊的通道，山脊另一邊的情況我完全不知道，到達埡口後的路怎麽 走我也不清楚，另外，在越過埡口後我們和大隊便會被山脊隔開，大家都難知道對方的動向。種種因素使我覺得謬然前進會有危險，但是停下來等候也有問題，因為 在我們下馬處一帶都沒有什麼可以遮陽避風的地方讓我們等待幾個小時。最後我們決定朝埡口前進，前題是我們在看見大隊前不會越過埡口。




(Ada)





山上 的雪嶺、冰川、湖泊、風光無限。這時我和 Ada 不用趕路，可以輕輕鬆鬆的走，盡情的去享受。走了兩個多小時，還未見到大隊，而埡口已在望了，我們便找了一處僅僅可以略為避風的地方坐下來等候。等了十幾 分鐘，首先見到溥勇及騾馬隊，我們會合後便跟隨他們走向埡口。下午一時，我們登上了埡口，我想，這可能是這個行程的最高點了；雖然山羊曾經說過會考慮登上 一個在貢嘎寺附近高 5000 多公尺的山，但我認為這個安排未必能夠實現，為此，我在埡口拾了一塊石作為登上最高點的紀念品。

(埡口)






一個寬闊的河谷在埡口的另一面展現開來。我和 Ada 向著河谷走去，而大隊仍遠遠在後，我們一直走到 5 點多鐘才再次與大隊會合。再走不久，我們便到達一處建有牛棚的營地了 (4,000 m)。牛棚是藏族牧民所建的臨時居所，可以在內度宿。Aris 選擇在牛棚內睡，而其他人則繼續扎營過夜。


(簡陋的牛棚)



山羊在上熱且烏埡口途中看見一個中年登山者的屍體，死去相信已有幾天。登山是會存在一定的風險，雖然我自己並不太擔心，但要煒鈺經常承受這些壓力，我真的心有不忍。我們完成旅程回到康定後，通知通知當地公安，而最終亦能找到死者，交回給家人辦理後事。

2008-10-16
山中的行程已進入第四天了，雖然高山反應開始減退，但上坡時還是氣喘，昨天睡到半夜時還有嘔吐，但整體來說情況也不算壞。山羊見有隊員顯得疲憊，便決定將原本是一天的行程分為兩天，讓我們得以休整，恢復體力。由於行程縮短，加上今天所走的多為平路或下坡路，因此我們可輕輕鬆鬆的走。我們從 4000 m 降到 3700 m，由於海拔較低，植物也較多，色彩也較斑斕。我們向下走，但我的內心卻盼望著向上攀。雖然山羊曾經提過，因應情況或會考慮攀上在貢嘎寺附近的一個高五千多公尺的山，但是我已不大存有厚望，我相信這個山我們是沒有機會上的了。

我們由上午 11 時 起步，走到下午 4 時便到達營地。這個營地也有牛棚，這天 Aris 及 Ada 選擇睡在牛棚內，其他人則繼續扎營度宿。山羊對我們說這裡可能有野狼出沒。我午夜我起來小解時，不像早幾天一樣打開營門便發射，而是先用電筒向四周照射，察看有沒有發亮的眼睛盯著我，而行事時亦保持警覺，四處張望，一完事後便立刻縮回營內。










(牧民臨時處身之所)





2008-10-17
經過昨天的休整，今天的精力充沛了不少。起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吃藥，雖然高山反應大至上已消退，但我不敢大意，仍然繼續服食高山藥及胃藥。除此之外，我的膝蓋亦開始作痛，我也要服食止痛藥來鎮痛。膝蓋的痛楚與平日很不相同，蹲下排毒後再站起時十分辛苦。

這天的行程和昨天一樣輕鬆，我們走了四個多小時便到達下一個營地，可是我有些犯賤，這樣輕鬆的行程總是覺得不夠癮，總希望走遠些、走高些。這天我們很多時間都在原始森林裡走，多樣化的植物，也頗令我開闊眼界。

我們在森林裡擇地扎營。林裡適合扎營的地方不多，我左挑右選也找不到理想的地方，最後無奈在一塊傾斜的草地上扎營。蒲勇和他的太太扎好營後便開始燒起柴火煮食。在森林中四處滿是植物的環境下生火，我也有些擔心，但看見他們十分熟練，我也要信任他們了。

我們原定的安排是自己煮食，但入山以來晚飯都由蒲勇準備。今天由於我們早到營地，時間充裕，我便決定自己煮晚餐，是簡簡單單的臘腸飯。臘腸是 Sandy 送的，煮起上來香氣四溢。吃過晚飯後時間還早，我們還不想睡，便聚在一起談天說地，這還是入山以來的第一次。

睡到半夜，又要起來小解，如前幾天一樣，我也是跪在營門口行事。由於地勢傾斜，我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穩定的跪下來，但在行事間身體忽然向外滑去，手忙腳亂間還弄濕了睡袋，十分狼狽。事後山羊教我，可以空出一手來拿著行山杖穩定身體，唔，這也是一個可行的方法。










2008-10-18
早上醒來，聽到了一個壞消息，一匹馬走失了，而蒲勇正在四處找尋。昨晚我們在營外談天期間，見到一匹馬從樹叢中走出來，我們奇怪怎麼這匹馬沒被縛上，但話說回來我們也不大確定是否要將馬匹上縛，因為有時我們也看到蒲勇的馬匹是自由行動的。當時蒲勇已經睡著，我們猶疑間決定不去吵醒蒲勇，但今天知道該匹馬走失，我心中有些自責，怎麼會這樣沒有決斷力，若不能找回走失的馬匹，蒲勇將會損失很大。我們等了幾個小時，見到蒲勇滿頭大汗的騎著走失的馬回來，我們都高興得拍掌喝采起來！





蒲勇吃過早餐後，我們便朝貢嘎寺進發，並準備在貢嘎寺度宿一晚。貢嘎寺是位於貢巴冰川 3,740 m 的一座已有720多年歷史的古剎，是歷代貢嘎活佛閉關修行之地，也是藏傳佛教的聖地。從我們的營地到貢嘎寺的行程很短，只需三個多小時便到達了，而貢嘎山就呈現在我們的眼前。據寺內的喇嘛說我們很幸運，因為貢嘎山很多時都會被雲霧所遮蔽。在欣賞貢嘎山的同時，我亦被遠處一列山嶺所吸引。這列山嶺雖不及貢嘎山高，但屹自突出在白雲間，令人充滿遐想，使人懷疑那裡便是天上人間。

(貢嘎山)


(天上人間)



我們在貢嘎寺租了三間房度宿，每天是二十元人民幣。房內的陳設很簡單，只有兩張床和一張小桌子。老實說，如果我可以選擇，我寧可扎營過夜，睡在營幕裡雖不及在房間內舒適，但那種處身於野外的滋味，卻是無可比擬。在寺內住宿另外一樣不便之處就是上廁所。晚上若有需要時，便要穿好衣服，從二樓走到地下，再要冒著寒風走出寺外，這比打開營門便可就地解決麻煩得多。

(貢嘎寺外)


(寺內的經繙)


2008-10-19
離開貢嘎寺，我們便朝子梅村出發。子梅村是一條只有三戶人家的小村落，風景如畫。我們在其中一戶人家內住宿，宿位每人20圓。我們在敞闊的起居室內，在灶邊圍爐閒話，女戶主以出名的酥油茶來招呼我們。我是第一次品嘗酥油茶，有點點害怕它和奶包一樣以難入口，我只輕輕的喝了一口，但立刻給它獨特的味道吸引。我唱了一碗又一碗，最後喝了四碗才有點不好意思地停下來。

子梅村是位于 3,500 m 高的一個山谷內，明天我們便要登上 4,550 m 的子梅埡口。要上走 1,000 m 是頗為吃力的，山羊便和戶主商談用拖拉機將我們送往山上，但是戶主要我們700多圓，實在太貴。山羊說若戶主不肯減價我們便徒步走上埡口，聽到他這樣說我 真的希望他們談不成，讓我可以用自己的力走上埡口，可惜戶主不爭氣，最後竟然願意以250圓成交。

在山中最後一天的晚餐，蒲勇用了我們從香港帶來的蝦乾及臘腸煲飯，嘩……味道好到不得了，我吃了幾大碗，差不多要爆肚才收口。吃過晚飯，我們便收拾行裝，並將不再需要的物資送給蒲勇兩夫婦及戶主，其中藥物是他們最為需要的，因為有錢亦未必買得到。

(子梅村內的大牧場)


(屋內整整有條的炊具)


(戶主的小孩，正百懨星)


2008-10-20
一宿無話，醒來後又是一個天清氣朗的日子，但這天我們便要結束穿越貢嘎之旅。這個旅程，拓闊了我的眼界，豐富了我的心靈。我在想，沒有山羊的帶領，我有沒有能力再走同一條路呢？很快我便給了自己一個答案，是不可能。高海拔變幻莫測的天氣，隊員意外受傷、病倒等等，我自問還沒有能力獨自去應付！

我們擠上拖拉機，沿婉轉的山路緩緩的向子梅埡口進發，而蒲勇及他的太太就自行帶著臻驢馬隊徒步向上走。我們用了兩個多小時走到埡口，此處是觀看貢嘎山的好地點，我們到達後便忙於拍照。由於埡口風很大，我們不能久留，拍完照後便匆匆下山，向上木居走去。早前我們已安排兩輛麵包車在上木居接載我們，只要再走兩個小時便可結束。

旅程快將結束，我步履輕快的往山下走去；此時出現在遠處的山巒，漸漸幻化出煒鈺可愛的面容，對著我在溫柔的微笑著，像是給我鼓勵，也像是給我慰藉。想到煒鈺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一直去助我追尋夢想，我的眼眶熱了，淚水禁不住沿臉龐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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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隊隊員

隊長 - 山羊


副隊長 - 德明


首席助理隊長 - Ada


助理隊長 - 豆豆


隊長助理 - Aris


這個隊員? 當然是我自己


挑夫 - 蒲勇


挑婦 - 蒲勇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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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Danny 提供以上資料

Danny的網誌: http://danny-yum.blogspot.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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