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遠征牛奶海、五色海的大日子‧可是前一晚大家都睡得不好。因為我們的房間跟旅館的大廳只有一矮牆相隔,很應聲。我一度要聽MP3來隔聲,但零晨一點幾都未能入睡,而翌日六點幾便要起床了。
昨天領教過旅館的藏式早餐之後,今天大家都以泡麵作早餐。JACKY怕在山上會肚餓,向老闆娘買個藏式大餅帶上山。那大餅狀似香港的白糖糕,但毫無味道可言,很難下咽,慬能維持生命,而且很重。不過在這裡也沒有選擇。
出發!!
頂硬徙步上牛奶海
我們徒步上沖古寺後轉乘電瓶車往洛絨牛場。此時 Anny忽然問我是否騎馬上山,我說是。於是她從背囊拿出那包藏式大餅給我,說她不打算坐電瓶車,要徒步上山。就這樣那包重甸甸的大餅輾轉流到我的背囊裡。
洛絨牛場的景觀十分開揚。可以清楚看見亞丁景區的各座雪山。
早聽說牛場上牛奶海的山路不好走。汲取了上次去雨崩冰湖差點無命落山的教訓,今回我是一心打算騎馬上牛奶海的。怎料來到騎馬集合處方知道無馬,要待到下午三點山上的馬回來後才有馬上山,頓時方寸大亂; 退而求其次,想找個人幫忙揹東西,都找不著。這時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放棄上山,在牛場hea; 二是頂硬上,徙步上牛奶海。一場來到亞丁,我選擇了後者 -------- 縱使連我自己都不太有信心能走上去。而我的背囊還帶著那包該死的藏式大餅。
大家決定在騎馬集合處附近吃些乾糧才上山。為了減輕背囊重量,我當然趕緊拿出那包藏式大餅給大家吃。可是那大餅實在太難下咽。我們嘗試把大餅包著朱古力來吃,希望會易哽一D,但最後還是剩下很多‧
吃飽後,十一點半開始上山。
起步不久遇到一對香港couple THOMAS & DEBBIE。他們一早來牛場看日出,正騎馬落山。他們說大部份山路都很平坦,只是後段有小部份路斜得要落馬行‧
雖然開頭一段路是平坦,但路很爛,且很多濕滑溪澗‧人在高原徙步已經夠累了,走這路時還得用腦去思考每一步該怎麼走。我一直龜速前進,好留些力氣應付後段那傳說中難行得要落馬行的路。可能我的樣子太痛苦,又走得慢,不時有迎面而來的回程的人都替我打氣,又對我說快到了快到了,但快極都仲未到。
走了個多小時,我們看見一個示意騎馬人士落馬的路牌‧傳說中那段斜到要落馬行的艱苦山路終於出現了!
為了應付這段路,我和同樣被拋離的 Jenny決定先在路牌附近的小山洞小休‧我拿出一枝水和大部份乾糧,藏在山洞裡,希望減輕背囊的重量應付餘下的路,打算回程時再取回那些乾糧。當時心諗,該不會有人打這些不明來歷的東西主意吧。
在山洞旁休息的Jenny
小休過後,開始上那傳說中要落馬行的路了。走了不久,難題就出現了。一段幾米高、極傾斜濕滑且有流水的「路」出現在我們面前,而我們是要爬過它。在香港行山我一定不會走這種路。因為我根本不會界定那為「路」。現在回想我也不太清楚我是怎樣爬過它。大概是論盡地手腳並用再跟Jenny互相幫助爬上去吧。只記得成功爬上去後便擔心待會兒回程時該怎樣走落去。
走完「路」,還得再走幾段上上落落的路才到牛奶海。抵達牛奶海時已又累又頭暈又作嘔,情況很差,再沒有閒情逸緻欣賞牛奶海的美景,更枉論翻一個山坡上五色海。我想我是虛脫兼有點高山反應了‧
在美麗的牛奶海.....搞肚在牛奶海免為其難地拍了張到此一遊照。
在牛奶海吹了一陣風,我除了又累又頭暈又作嘔外,還忽然搞肚。可是牛奶海天空海闊,並沒有矮樹大石之類的物體以作遮掩。 Jenny見暫時四目無人,提議躲在一堆刻有藏文的石碑後解決。我也顧不了這麼多,就聽她的‧造夢也想不到會在牛奶海幹出這麼狼狽的事‧努力辦完大事後,有兩個馬伕和他們遊客上來了。
由於我的身體狀況不佳,擔心不能走下山,垂問問馬伕可否幫個忙。那女的建議我待她的客人從五色海回來後跟她們一起下山; 那男的說他可以背我到剛才我放下乾糧的山洞旁,收100元。一時我也不知如何是好。那男的見我猶豫,可能良心發現,跟女的說了幾句,又建議我可嘗試自己先下山,如果真的走不動的話可以等他們來接我,不收錢。於是我跟Jenny自行下山去。
下山時頭暈作嘔的感覺不那麼強烈了,但仍然感覺很虛弱,很累。回到剛才那段很攞命的「路」,舉目無人,沒有人幫忙了。我用了最原始的方法 - 坐著滑下去,也管不了弄濕褲子。直到滑到一大石上,想了很久也不知該怎樣走落去,忽然救星到,是個中年男人,向我伸出了救援之手。總算有驚無險走過了最難走的一段路。
乾糧派街坊回到上山時我放下乾糧的山洞,發現乾糧竟然不見了,只留下一枝水和一個膠袋。不久,Jacky和Andy從五色海走回來跟我和Jenny會合。Jacky告訴我他剛才在五色海見一班馬伕拿著個食物盒分享朱古力和太平餅乾,看來我千山萬水從香港帶來的乾糧已派街坊了。
此時我身上只有一枝水和幾塊巧克力‧我把巧克力吃清光,依然感到乏力,走得比上山還要慢‧當年在雨崩虛脫的感覺又回來了。餘下的路,我真是靠意志捱回來的。當我回到今早出發的騎馬集合處時已虛弱得走不動了。比我先行一步的Andy和Jenny買了罐七喜給我,但我需想的是食物。他們幫我打聽有沒有泡麵,可惜沒有‧後來有個好心公安拿了熱水和紅景天口服液給我。雖然喝過後人還是很虛弱,但總算幫助我撐到落山。
摸黑落山記我們坐最後一班電瓶車回沖古寺。那時已快天黑了。本來打算在沖古寺找馬騎落山,但天黑了,沒有馬‧走了不久我已被Andy和Jenny拋離,而天又全黑了,身邊沒有熟悉的人,心慌了‧有點氣Andy和Jenny,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等我。找出頭燈照明,獨個兒拿著頭燈走了一段路,直到行至一分义路,停了下來不知該怎麼走。其後更不慎甩手,戲劇性地把頭燈丟在地上,連電芯都四散了。真是比韓劇更淒慘‧幸好很快便出現幾個青年,幫我找回電芯,又跟我一起走了一段路。走了不久他們其中一人對我說跟我走得差不多了便急步離去。還好這兒離景區大門不遠。他們的普通話很難聽,我看不清楚他們的樣子,現在回想覺得他們該不是遊客,似是本地人。回到大門,終於再見到Andy和Jenny。這漫長的長征終於都完了。
回到旅館,大家晚飯都沒有吃便決定即晚趕車回稻城。這次載我們下山的是喇嘛司機的弟弟,他不是喇嘛‧由於Jacky昨天在山上遺失了一枝長鏡,他要求喇嘛弟弟在公安局停一停讓他下車報公安。但由於喇嘛弟弟的車是無牌經營,他怕被公安發現,故在Jacky報公安期間不斷向我們埋怨和催促,聽得Jacky的朋友Andy心煩了,大聲對他說 Jacky告訴公安自己是打的來,不是坐他的車來。公安一定不會查的。喇嘛弟弟憤而落車,情況一度很彊。
回到稻城,喇嘛弟弟跟喇嘛司機換了車,由喇嘛司機載我們找住宿。大家這兩天都走累了,又兩天沒有洗澡,都渴望住標間沖個熱水涼‧ 喇嘛司機不嫌其煩地載我們找了好幾家旅館,但都客滿,又或只剩下標間。後來終於找到一家有標間的,但只能住一晚。那時已快十二點了。大家都又累又餓。放下行李,我提議大家請喇嘛吃頓飯,大家也很樂意。於是又請喇嘛載我們吃飯,喇嘛又找來剛才跟Andy冷戰的弟弟來吃飯。
想不到稻城的餐館在晚上十二點還營業‧大家忘了剛才跟喇嘛弟弟的不快,跟他有講有笑。外表老成的喇嘛弟弟原來只有22歲,比我們都年輕。他見我們不相信,拿出身份証來證明自己是1987年生的。他以前也是個喇嘛,後來還俗了。我們問他是否交了女朋友才還俗,他笑笑口,沒有正面回應,又說我們廣東的女孩比本地的漂亮。大家興高采烈的談起女孩,喇嘛忽然雙手掩著耳朵,頭擰擰說自己「不能聽」,很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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