咁大個女,第一次入ICU探病……希望呢個係我人生唯一一次,我唔想身邊嘅人受病魔折磨,我想個個都健健康康!
放學後,同拾爺一齊去醫院。拾爺本來星期一至四都被迫同學生補課(學校規定……),但佢向亞頭請咗假,所以可以咁早出嚟陪我探爸爸。
去到差唔多六點,見到ICU門外已有一大堆人等緊。幾秒後,有一姑娘(嬸嬸﹖)出嚟,大伙就排隊報上病人名稱,再拎保護衣穿上,然後入去。我同拾爺拎咗保護衣後,我先著,拾爺幫我拎嘢。到拾爺著時,我發現佢將前後調轉咗……呢啲就係平時唔睇電視劇嘅結果!都唔好話我成日掛住煲劇,煲劇其實都有嘢學到架!
入到ICU,先發現入面仲有好多病床,妹夫只喺whatsapp交代ICU房,冇講到床位……於是,我即時行去姑娘到問。問完後,就去搵爸爸。行到埋爸爸床邊一刻,非常震撼!見到爸爸好攰,好辛苦咁嘅樣,鼻到插咗支管,右下顎插咗五支嘢,加下顎又有一、兩支,插管位滲出陣陣血水……見佢上身插滿喉管,我真係好心痛……行近爸爸到再望,見到佢開刀位縫哂線,個area好大,啲線滿佈爸爸流出並已凝固嘅血……再睇到床下五個血包輸緊血入去,我真係好想喊……
爸爸未講到嘢住,姑娘俾咗塊魔術手寫板我哋,爸爸就喺塊板到寫字同我哋溝通,佢話手術做咗九個鐘,算係成功,但可能要喺ICU瞓多三至五日。而家佢每六個鐘就要打一次止痛針。爸爸單手寫紙,加上寫喺魔術板上,有時我同拾爺都估唔到佢寫乜,搞到佢又要寫過……其實我好過意唔去,因為爸爸其實好攰……同爸爸傾傾吓,拾爺突然表示唔舒服、見暈,於是佢先出去。佢出咗去一陣,媽媽就到喇。我哋傾咗陣偈,傾傾吓,我發現爸爸右頸位置有啲好奇怪嘅嘢突咗出嚟,於是再望真啲,發現係佢個nipple!我唔太相信自己雙眼,於是講俾媽媽聽,等佢驗證。媽媽望完之後,塊臉即時死灰色一樣,佢將自己嘅擔心同不快宣之於口,我叫佢唔好再講,佢又唔聽……講到爸爸有少少激動,佢見到爸爸激動,先肯收口……
離開醫院後,我即時致電哥哥。我一直以為醫生幫爸爸切除頸上腫瘤後,係將佢pat pat嘅肉補上去,但哥哥話醫生一直係話要切前面……(但連媽媽都話記得係pat pat喎……)我想像唔到體虛氣弱嘅爸爸,係點捱過呢心口一刀!一諗到醫生喺爸爸心口到割咗塊肉去補,就好心痛……點解醫生唔避開嗰個位置﹖可能真係避唔到……但咁樣,唔通要爸爸成世carry住呢粒嘢喺頸上﹖好想約醫生見見,問問發生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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