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陪妳到最後》
作者:瑞﹒科倫
譯者:殷惠平
出版社:商周出版
從沒讀過一本小說,能讓我有如此的感覺。那種愛恨交纏的感覺,牽動著每一條神經。讀過它,你才深深體會到書背推介中的那兩行字「讀完它,你將在憤怒與淚水中,失去對愛的判斷……」
這是一本無法讓人一口氣讀完的小說,一個真人真事改編的故事,沒有奇蹟的結局,只有愛與憤怒的真實寫照。
穩當的工作、美麗的妻子、可愛的女兒,史丹自認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切全都降臨在他身上時,一個玩笑般的考驗,打碎了他的美夢。 在一次誤診後,乳癌徹底在妻子卡門身上蔓延開來。史丹陪伴卡門度過一次次治療,看著卡門因化療掉光的頭髮、因手術失去一邊乳房,安撫她不安的情緒……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責任、同情,還是愛?他只知道,卡門需要他。
然而,史丹心裡的魔鬼──孤獨恐懼症(一種心理疾病)卻又讓他無法克制地不停向外尋歡。卡門一直知道他這個從年輕時就有的病態心理,但樂觀的她總認為自己可以用愛讓史丹忘記那總是不請自來的孤獨感。然而,在壓力、忙碌後,甚至是照顧卡門的無力感下,心裡的魔鬼仍會向他招手,讓他不斷做出外遇出軌的行為……
看似衝突的愛與背叛,巧妙地融合在本書中,樂觀風趣的卡門、不離不棄陪在身邊的史丹,還有年幼可愛的女兒璐娜,一段段誠實又溫暖的對話,帶我們看清楚在愛情中最不敢面對也最不完美的部分。
這本書中大部分的情節是由作者的真實經歷所改編,但這不是一部自傳,而是一本關於愛的小說。其中,史丹的感覺和挫折是作者的親身經驗,但並不是所有的事都是真實發生過,有部分是編出來的,有些則比事實誇大許多,但是第三章卡門過世的故事,幾乎跟真的一模一樣。
作為一個女性讀者,每每看到卡門因乳癌而痛不慾生,但史丹仍在外風流快活的情節,真的巴不得把他趕出家門,而且要與他斷絕關係;然而,史丹對卡門的照顧又是那麼的無微不緻,那種愛和細心不是每對夫妻間都能夠找到。也許是因為根據作者的親身經歷改編,這故事中平淡而且毫無奇蹟可言的情節仍能牽引著讀者的情緒,每每為史丹憤怒,也為他對卡門做的一切而感動落淚。
讀到書的第三章,故事來到卡門邁向死亡的階段,每翻一頁,心就被壓得更緊、鼻子也更酸。看到卡門為自己的喪禮打點一切,挑選著最後的一套衣服,她對死亡的寬容,讓人敬佩也讓人心酸。我無法想像卡門身邊的至親是如何面對這時期的她,真的要和她一樣樂觀地面對,就像辦一場派對一樣興高采烈嗎?人心肉造,誰能面對自己親人的死亡仍能如此瀟灑。
其中有一節,卡門因為一周沒有洗澡,身上已有異味,史丹親手為她洗澡。這一幕,我哭了。看著史丹細心地在浴缸鋪上三層毛巾,為的就是不想瘦骨嶙峋的卡門受傷;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將卡門抱進浴缸,用小毛由輕輕地在她身上擦洗,卡門哭了,我也哭了。這種愛的表現,讓我寬恕了史丹的出軌行為,我仍明白到卡門對史丹的寬恕。這一幕讓我想起了德蘭修女和「垂死之家」,這些將要面對死亡的人,就像卡門一樣,在愛中找回了生存的意義和人的尊嚴,只有無私的愛才能做到。
還有最後的一幕,是卡門決定安樂死的當天。這一節,我用了幾天才安頓好心情閱畢。雖然一早已經知道卡門的結局,但仍是無法面對,因為卡門對死亡實在太寬容。讀著她和家人、朋友的告別,讀著她和史丹兩人最後相處的時光,看著他們一起重溫昔日的片段,二人再次交換戒指,還有與女兒璐娜間的對話,那種種愛的表現,讓人喘不過氣來。當安樂死的時刻來臨,卡門喝下藥水,史丹默默在身邊陪伴的情景更讓人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淚水。
就這樣,卡門走了,永遠地離開史丹和璐娜,讀到故事的最後一個字,我仍捨不得將書蓋上。到了今天,這本書仍在我心中慢慢沉澱著,久久未能平復。事隔兩周,今天寫起這篇文章,心裏還是充滿了愛和嘆息,重溫以上的每一個情節,我還是紅著眼眶。
最後,和大家分享幾段文字,除了愛以外,這都是本書帶出的另一些訊息。
在作者的自序中,有這麼一段:
「死亡是一種藝術,卡門證明了這一點。如果你的生命都在害怕中度過的話,那你就不算真正活過。當然,你可以在發現有了癌症後,抱著好死不如歹活的心情撐到生命最後一刻;但是如果能在有限的人生裡讓生命發光發熱,那麼就算死去,也感覺沒那麼難以接受了。這是我在親眼看見親人死去後,一個很重要的體會。」
還有一段是摘錄自卡門留給璐娜的信,其中有兩小節如下:
「人生短暫,如果妳有想要做的事就要去做,要享受活著的每一天,因為妳永遠不會知道下一分鐘會發生什麼事。」
「璐娜,人生可能會有一百種理由讓妳無法完成妳想要做的事情,但是當妳真正想做的時候,一個理由就夠了,如果錯過了,以後一定會後悔,因為所有妳做過的事情最後都會讓妳學到很多。」
最初讀這本書,是因為看到網上的好書分享,但只有書名,完全不知道內容是什麼,恰巧在中大的圖書館能找到這本書,所以我也就借回來一讀。現在,閱畢全書,我決定要買一本收藏,我相信這個故事,在兩年、五年又或是十年後重讀,會有另一番味道。另外,網上搜尋得知,台灣去年也上映了這套原著改篇的電影,我也會想辦法,把DVD買回家。
這個故事將會是我一生無法忘記的故事。
按:書中有不少有關性愛情節描寫,若推介青少年閱讀的話,家長或長輩可作適當輔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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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來書籍館:(電影書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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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邦讀書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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