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系的讀書小組只有六、七個核心成員,大部份是分析哲學家,只有
P 一個是搞歐陸哲學的。少數服從多數,過去我們讀的都是分析哲學的著作,可是,這個學期
P 終於開口要求我們讀一本歐陸哲學書。其餘成員雖然有點不願意,但也不好意思斬釘截鐵說「不」,於是提出了一些限制:不可以是
Heidegger
或 Derrida,論題要明確(如果連討論的主要是甚麼也不清楚,那麼論述或論證的內容很可能會更「慘不忍睹」),最好是新晉的歐陸哲學家之近期作品。
誰知其中一位同事在第一次聚會後便打退堂鼓,說不想浪費時間去猜度
Meillassoux 究竟想表達些甚麼;另一位也顯得意興闌珊,雖然出席,但不太投入討論,有時甚至沒讀完有關章節便出席。不過,小組的其他成員卻願意讀下去,認為此書跟我們去年讀的
Mind and World 有重疊之處,而且寫得也不算太過隱晦,不必就這麼放棄。
其實我讀此書時也覺得不耐煩,看到作者那些扭來扭去以顯得有深度的句子時(例如
“being is not anterior to givenness, it gives
itself as anterior to givenness” (p.22) 和 “I cannot think the unthinkable, but I
can think that it is not impossible for the impossible to be” (p.65)),我心裏便「頂!」聲連連;一路讀將下去,都只是得其梗概,又不想花太多時間去弄清楚作者的意思(因為很可能最後的結論是作者故弄玄虛,我便浪費了時間「得個桔」)。
然而,我們聚會時的討論仍然相當有趣,能刺激我思考;對我來說,這種切磋交流,比起讀的那本書是好是壞來得重要 --- 就算讀的是一本壞書,我也可以從討論中有所得著。此外,過去這幾年我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在各方面視域的限制,見前不見後,見左不見右,鳥瞰不能微觀,審樹則忽視森林;這當然包括我的哲學視域,偶然歐陸,未嘗沒有警惕甚至調正的作用,好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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