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的誠品書店看到頗多的新詩詩集,有點驚喜,隨手撿起台灣詩人楊牧的《完整的寓言》,一讀便喜歡,於是立即買了。我以前不大喜歡楊牧的詩,不知是他的詩風變了,還是我的口味不同了,總之這本就是喜歡;回到美國後,越讀越「不夠喉」,心思思,便到網上購書去,買了另外兩本楊牧的詩集(《涉事》和《時光命題》),順便買了三、四本其他的書,其中一本是余英時的《中國文化與現代變遷》。
我一向喜歡讀余英時的著作,這本書是文集而非專著,可以當消閒書看,而且書名吸引,價錢又平,實難拒抗,雖然看不到書的目錄,也沒有多想便買了。誰知收到書後才知道,這本書的內容跟我擁有的另一本余英時著作完全相同,分別的只是書名。我已擁有的那一本名《中國文化的重建》,是兩年前在北京買的,中信出版社出版,簡體字印刷,2011年 5月第一版。
《中國文化與現代變遷》(三民書局)出版於
1992年 11月,書的自序寫於同年 8月,最後一段是這樣的:
「本書定名為《中國文化與現代變遷》是因為所收各篇大體都可以包括在這兩個主題之內。但討論中國文化有時不能不旁引西方以資參證;討論現代變遷有時也不免要上溯古代以明源流。更重要的是這兩個主題在本書中不是孤立的,而是密切相關的。本書的主要旨趣正是要從現代變遷中窺測中國文化的新動向。」
《中國文化的重建》用了同一篇自序,同樣註明是寫於
1992 年 8月 23日,然而,「中國文化的重建」只有一個主題,豈非與自序說的「兩個主題」不吻合?在中國大陸,任何問題都可以有一個「具中國特色」的解決辦法;上述那一段,在《中國文化的重建》裏變成這樣:
「本書定名為《中國文化的重建》是因為所收各篇大體都可以包括在這個主題之內。但討論中國文化有時不能不旁引西方以資參證;討論中國文化的現代變遷有時也不免要上溯古代以明源流。更重要的是,中國文化與現代的變遷這兩個主題在本書中不是孤立的,而是密切相關的。本書的主要旨趣正是要從現代變遷中窺測中國文化的新動向。」
除非有理由相信余英時在 1992年 8月 23日寫了兩個版本的自序,其中一個等到
2011 年才用,否則,後者乃未經作者同意的擅自改動,實在是清楚不過了。然而,在造假視作等閒的中國大陸,大概有不少人會說:「盜你版,改你的文章區區幾行,又有甚麼大不了?」中國一日如此,中國一日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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