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賽跑來比喻人生,許多補習和才藝學校的宣傳,說培育下一代最重要的,是「贏在起跑點上」。
有人活到90多歲,那是馬拉松比賽;有人夭折,那是連跑的機會都沒有;兩個極端之間,就是各種短跑、中距離和長跑了。
現在我的中學校友正密鑼緊鼓,籌備在年底慶祝畢業40週年的活動;不好日前我收到電郵,說有個師兄W君因病逝世了,我料不到竟然他只有50多歲的壽命。
中學畢業後,大家都在為前程努力,不少已是醫生、會計師等等的專業人士。我是香港政府的小官,有些同學際遇平常,在銀行做小職員。W君中文大學畢業後赴加拿大,後來回香港讀法律,成為律師。現在應該是事業收成的時期,真可惜。
80年代,另一個中學同學L君結婚,新娘是我另一個香港大學同學C君的妹妹,所以世界真的很小。後來我與C君又在公務員訓練署共事,我教管理學他教中文。他在90年代之初辭職,舉家移民加拿大。
90年代中,有個訓練署的同事F君來澳洲探親,與我見面,告訴我C君在加拿大病重。先前F君打過電話找過C君,他太太說他很虛弱,但他還是勉強起來聽電話,說自己大概不行了。F君除了說請他安心靜養,也不知道說甚麼話好,不久之後,C君去世了。
F 君比我還小幾歲,喜歡聽粵曲、養鳥、收集工藝品。他自小喪父,和母親相依為命,到了中年才到大陸娶老婆;申請等候了好幾年,終於夫妻可以在香港團聚,還添了一個小寶寶,樂也融融。想不到過了幾年,又傳來他因病去世的消息!
人到中年,這些事越來越多。你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短跑、長跑還是馬拉松選手。真的,要珍惜現在的一切。
(文章允許轉貼,請具作者名字:梁煥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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